86、情境演練【all】
【片段、零:冰漾】
「如果能有選擇,你會在這條分岔路口選擇走向哪條路?」他問著你,你只是偏著頭無法思考那些早已成事實的記憶,沒能想像那些多餘而不可挽回的過去。
「你還會選擇進入學院、還是繼續下去你原有的生活?」他繼續問著下一題,你仍然感到迷茫,因為那些已經既定事實的部分你從來沒有想像過,那些可能成為現在自己的未來,早就在自己踏入學院的那一步,便已經不可追。
除非真有可能如同大多數人所想的那般──回到過去。
守世界的無奇不有幾乎都讓你見識到了,只不過你只是看著眼前的那人一直追著他的腳步,跟在背後依循著該走的腳步、努力見識著他想讓你看見的景色。
那些你也許有天馬行空過的,美麗景象。
「那麼、如果你知道他愛你呢?」你突地抬起了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弧度,想也沒想地就脫口而出,那些你早已經擁有答案的心意:「那、我會緊擁著他,告訴他我的心意。」
【片段、一:夏千】
「你在意過我嗎?」少年問著,只見眼前相似於自己的另一名少年只是微點了頭,頷首看著與自己相對的少年不語。
「我很在意你。」千冬歲說著,緩緩地闔上了墨眸走向了前,試圖敞開雙手擁住眼前的人,卻赫然發現、原來自己始終在原地無法動彈,就連踏出半步都無法作出。
「歲……。」夏碎喚道,千冬歲低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腳、沒有辦法行動自如而懊惱不已的同時,千冬歲被夏碎敞開的雙手納入了他的懷裡,是錯愕、是欣喜,他早已分辨不出。
只知道眼眶中凝聚的淚水,隨著引力、滑落雙頰滴落在地,一滴、一滴、一滴地。
他們都試圖伸出手,反握住對方的手掌、而輕擁著對方,訴說著那些他們埋在心底已久的、思緒。
你看見那少年柔軟的髮絲以及他顯得笨拙的睡臉後,忍不著輕吻了他的額。
徐徐微風吹拂了窗簾拂動,額前碎髮被陽光照耀下略顯淺褐,就如同少年面容上頭單純而平凡卻跟你相似無比的氣息,很淺、很淺。
你沒有一如往常地喚著他的名而吵醒他看似好不容易得來的短暫小歇,畢竟少年眼窩下的深色區塊你能夠明顯看見,清晰地在你的視網膜裡頭印得很深、很深。
就如你跟他之間的關係,可深可淺。
說穿了,你們是兄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個性看似相似卻又大相逕庭,面容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現出來的神情卻又截然不同。
那是你們,你們之間最大的不同。
淺淺地劃過在你的心房、深深地刻下心房上頭的一面石牆,情感無可救藥地無限蔓延,至你的全身、你的神經、你的靈魂。
你也只是看著他熟睡的面容,鮮少的溫順面孔顯得有些陌生,對你來說、眼前少年是重要的,更或許是自己會存在的意義,但卻無法確切在那人身上找尋到自己所想的答案。
那便是愛情,無法言明的禁忌愛情。
【片段、二:雅伊】
他們都是一起攜著手、一起面對那些人的流言蜚語,儘管那些人充滿著惡意、蠻橫地在他們身上加諸罪名,他只是跟著孿生弟弟一同看著較年長的兄長一臉微笑地安撫著你們不安的情緒,總是帶著那抹溫柔的笑容、述說著那些你們好奇的事物。
那人總是如此,他一直都明白。
兄長總是看著他不言苟笑的嚴峻臉龐,伸出手覆在左頰上頭、說著只有你們兩兄弟能夠明瞭的輕描淡寫。
因為你明白自己的感情已經不再單純地僅限於血緣之上,而架構在愛情的邊緣上頭,你慌了手腳、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看見你揚起的嘴角,發 愣著、就連指尖都無法動作。
他朝著你走向前,你也只是愣愣地、沒有做出反應動作,彷彿能夠依稀看見他一開一合雙唇間構築的話語是什麼,卻沒有聽進耳裡。
你最後只有辨認出那人喚著你的名,輕輕地、淡淡地、將你的手牽了起,一如往常地掬起手。
你愛他,不可否認,但究竟是參雜了什麼樣的情感,就連是當事人的你都不清楚。
【片段、三:黑白】
「他們總是尋尋覓覓著那些奢望已久的事物。」黑川主說道,看著時間洪流裡頭來來去去的人群,朝暮著那些他難以理解的感情。
尤其是那彌足珍貴的、愛情。
或許是因為時間對他而言就如靜止地緩緩流動著,往來的事物對他來說、不過就僅此一瞬而已,終將成為煙消雲滅的過往雲煙,埋沒在人們的記憶當中消逝而去而沒有人會再去選擇提起,除了偶時大氣精靈會傳唱頌擁著反覆曾經。
他總不能明白跟自己簡直成反比的白色身影,滿腦子都是盡情把握當下的事物,不在乎自己被賦予的責任。或許該說,那人的一意執行帶給他無來由的一抹在意。
看見他瞇彎而漾起的笑容,黑川主只記得自己曾用過的形容詞,很好看、很乾淨的無雜質笑容。
「怎麼了、小黑?」熟悉的色彩從頸邊環繞著,些許溫度觸碰,他縮了下而後鬆懈了自己緊繃已久的情緒。許久未闔眼的雙眸顯得有些疲倦,稍稍地放下心神,依著背後的人。
淡淡的水氣與馨香嗅入鼻間,他恍恍地似乎能夠聽到白川主的低語,細細地流淌入耳裡徘徊流連著。
「很累了麼?」他似乎可以看見身後人嘴角的淡笑,很是溫柔。
【片段、四:冰漾】
他們彼此擁吻,交換著錯亂的氣息,些許曖昧的氣氛在房裡散漫了開來,雙臂間的力道稍稍收緊了些,無論是自己還是那人,彷彿都可以真實地透過衣料而進一步碰觸到對方的體溫。
熱燙地、好似快灼傷了彼此一般,摸索著對方的敏感帶,以求一個情慾出口。一點一滴地將這情熱給消磨殆盡,陣陣雨滴般的碎吻讓他感到有如搔癢感的不適,而微仰起頭,帶著梗葉的細語喚著對方的名,試圖找尋一個出口。
佈滿汗水的身軀交纏得火熱,添上了一股粉色的情慾感在室,交疊著彼此喜歡的情緒。
「啊……。」褚冥漾不能自己地哭出聲,原本緊抿的雙唇被冰炎惡質地咬破出血、反被舔拭地微紅,顯得更為淫靡,甜膩的聲語斷斷續續地拼湊成句,搖晃的身軀則是被眼前人給緊擁著。
他已經無法多想現在還是否大白天的,被冰炎用力的一再推進也思考不能,任由他帶著而墜入漩渦當中,無可自拔。
【片段、六:安亞凡】
你喜歡看著他們兩人吵鬧的模樣,惡趣味地在妖師耳邊添了他幾許的無奈氛圍,你明白、他總是沒法拒絕精靈拗直舉動,屢次不鮮。
你或許在意過那名妖師刻意抹上的冷漠神態,莫名的情緒被你放大檢視過、卻不得其名。
因為那是你不熟悉的情感,無從得知起那情緒的正名為何。你總是扮演著帶來痛楚的角色,但從來沒成為過那一副副多變面容的主角,或許生理上的痛、你能切身體會;但心理、卻是你永遠摸索不到的事物。
在你墜落於鬼族之前,也早就遺忘了是否曾有過。
你不是個善於記憶的人,只不過在時光漫長之下,你無從把握住。即便你好似發現了似曾相似的熟識感,卻在瞥見妖師嘴邊的微小弧度的笑靨給打了回票。
你在意著,那張臉龐上頭冷漠的他若是卸下心防會成怎樣,更在意他是否會因為自己而起了情緒變化。
答案,總是未知,你不曾探求過、因為你莫名地感到不安,你很清楚。
那究竟不是自己能夠碰觸過界的心房。
【片段、七:戴利】
少年回過了頭,還未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他的滿懷,只能聽見那人的細細低語在他耳邊小小誦詠著,他揚起了嘴角笑得很淡。
他們不受拘束,自然而然這份情感的收放自如更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共通,因為他們彼此明白、這份羈絆是不可能斬得斷的,他們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相同的情緒、相同地想握起對方手掌的那份愛情。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只不過那人的小心呵護似乎帶給他不少的小麻煩。
「不可以,很危險。」就像是這時那人所說的話語一般,他感到小小地無奈、回眸一笑的笑容很好看,但瞥見那人眉宇間散發出淡淡的擔憂時,卻又不捨地讓他再添增一件愁事。
畢竟,那人還有很多事情待處理。而這次只不過是自己無意地開口,而他特地抽空陪他得來不意的相處時間,無須言語的、全心全意呵護。
即便他已經說了上百次的無須擔心,但就是沒有效用一般、一次一次地打了回票,犯規似地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著令人感到溫暖的字詞。
一開一合的氣息撲打在敏感的耳垂邊,他稍稍地一縮,只見那人笑了出聲,額對著額依著對方。
【片段、八:九六】
那個人,你還記得他笑的弧度很清澈、乾淨得似乎不存在一般。
但也的確也只能歸類為回憶,一聲不響地從你的生命悄聲退出,你篤信著、他一定還存活著,卻沒有任何消息可以證實這項信念,就連平常吊兒郎當的西瑞都難得地沉默不語,對於你的說法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個人影響你很深,同時對他而言也是。
就像是為了這個家庭帶來一絲生氣一般,那個人如此一消失、好似又回到那個用鮮血、肉塊所構築而成滿目瘡痍的家,破碎不堪。
你很清楚,自己對他是存有什麼樣的情感,只是你從來也沒有言明過你真正的情緒。
因為已經來不及,早在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你就已經傷得不能自己,無法思考下一步該怎麼找尋那人的身影蹤跡。
雖說事過境遷,但你還是偶時會想起那人無雜質的笑容,很淺、淺到似乎一不注意就會消失一般,就跟在你生命裡頭悄悄地抹上痕跡之後又匆匆離去一同。
沒有戀留過……。
【片段、九:雷西】
他討厭眼前笑得怪裡怪氣的傢伙,尤其是他要求要自己頭髮的秘方之後更是一味地厭惡起眼前人。
原因無他,因為跟那個人太過相似,總是掛著一抹笑容向自己伸出了手之後、他到底沒法想像之後的發展是否又會跟那個人一樣,一聲不吭地就此消失。
嘴裡拒絕話語已經數不清次數,但雷多就仿若無聞一般、充耳不聞地顧自說著自己最近雕塑的藝術品有多麼的美麗而希望跟他分享,就跟一個剛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都渴望跟別人一同分享。
他還記得,那個人也是這麼對待自己的,眼前人的動作稍稍與那人重疊了住,但他卻能明顯發現兩人不同之處,儘管他大多都不會去刻意理會那些不重要的事物,總是大而化之地帶過所有事物。
鮮少會分辨得清,很難得、很難得,就連他自己本身都因此而感到錯愕地、狐疑起自己。
或許就是有這麼點不同,他漸漸地將目光放在那人清澈的褐眸裡頭,嘴上雖然總是不留情、但就是沒辦法真正拒絕雷多的要求。
或許這樣其實也不錯,他思忖著。
【片段、十:安賽】
品茗了一口茶水,燦金與淡金的髮絲似乎交纏了塊,只記得相視而笑起的漸行漸遠,讓你們兩之間的氣氛總是保持著淡淡的,似乎向嗅不到兩人之間的深厚情感。
到底關係該怎麼劃分,其實你們倒也不什麼在意,只是看著彼此天空澈藍、草木盎綠的色彩微微燦著光亮,不自覺地在意起對方的情緒逐漸化大,蔓延到心房處、悄悄地為了你們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情感──可深可淺的,愛情。
只剩下輕喚的聲語還殘留在耳,已經沒有什麼話語可以再言清你們兩人之間的情感,顯得太過多餘也無須此必要。
【片段、十分之一:someone】
褚冥漾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像是落入了個夢境一般,像個第三人一般看著這些場頸交替,嘴角的弧度很淺、但也羞紅了自己的耳根子,尤其是看見自己最近因為冰炎的動作而感到羞澀而胡思亂想的場景。
他像個旁觀者,待在一旁享受著那時的片刻寧靜,幸福的氛圍很淡、如果沒有仔細留意的話,好像就會沒有存在過一般。
每個情境好似都呈現了最美的結尾,但其中含帶的意義卻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黯然,像是推敲著每個情境裡頭最好的結局,儘管不是最美、但不留遺憾。
演練著已經沒有下一次的曾經,在下一個分岔路口之前先踏上選擇點、抉擇。
總會有人能夠體會,總會有人能夠了解,也總會有個最後算不上完美的好結局。
終究如此,不停反覆著、反覆著那為了下一次提前做準備的演練,下著自己的一盤棋局。